〔也青〕潺潺 一
结果还是没忍住,又开了新坑
名字是我女人 @咽鬼。 美丽苹果起的
我挺喜欢
仔细算一下现在一共有三个长篇
以后大概是一周随便挑一个长篇更
期间偶尔不定时掉落小短篇叭
转世也x水鬼青
文笔渣,谨慎点开
ooc注意
晚,亥时四刻。
王也站在微风中摇着橹,听着水面被拨开的声音,这一叶小舟就在这河中起伏,逐渐偏离热闹的岸边。
刚刚还勉强瞧得见河中渔火与岸上街灯,黄澄澄一片,给人一种归属感与安全感。王也却偏偏往偏远处划,直直朝那黝黑的地方跑。
这下清净了,耳边只有“哗哗”的水声,偶尔能听见几声蝉叫。
王也这才停了下来,任由这小小的船慢慢漂。
船里生了炉子,挺暖和,夜风最是叫人易染上风寒,王也慢慢把衣服裹紧了些,从底下的暗格里翻出来一块饼子。
饼子已经硬了,干巴巴的,有些咬不动,须得用牙使劲往外扯才能咬下来一小块,王也嚼了半天才艰难地咽下去。于是他又从暗格里摸出两坛水,外边裹了层红纸,写着“桂花酿”,本来这坛子里装着的也的的确确是酒,但是都被王也倒了个一干二净,装了好几坛子水。
王也于是就把那干巴巴的饼子往坛子里丢,让它进点水,起码好嚼一点。
等了一会儿,王也把那有些泡涨的饼子用两根手指拈起来,坐在船头,一边嚼着一点不香的饼子,一边往天上看。
看那些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的零碎的星子。
今天没有月亮,或许有,但恰巧王也没看见罢了,四周黑黝黝一片,唯一的亮光就是王也船上的火炉,星星太远,光又微弱,没办法让四周亮堂哪怕一点,王也在船头坐了一会儿,觉得有点冷,又缩回到炉子旁。
这里清净是清净,就是无聊啊。
王也面上看起来老成,但终究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年郎,虽然不爱凑热闹,但是还是喜欢玩,打着图个清净的名号,悄悄拿了家里一条小船,胡乱装了些东西就一个人大晚上的往外跑。
好像还是没意思。
王也枕着自己的胳膊,又翻了个身,慢慢坐起身来,开始回忆着今天白天背的《清净经》。
“老君曰:大道无形,生育天地;大道无情,运行日月;大道无名,长养万物;吾不知其名,强,名曰道……”
“……既生贪求,即是烦恼;烦恼妄想,忧苦身心;便遭浊辱,流浪生死,常沉苦海,永失真道。真常之道,悟者自得,得悟道者,常清静矣……”
四处一片寂静,回荡着王也懒洋洋的声音,就在王也快把自己给念睡着的时候,蓦得觉得船身晃荡了几下,然后便是船身一沉,河水哗啦作响,王也警觉地握住暗格下藏着的一把匕首,慢慢调整姿势,目光死死锁住船头。
哪知一阵大风刮来,夹杂着风沙与水雾,王也把袖子往面前一挡,手中匕首愈攥愈紧,直至指尖泛白,只一瞬,风停,王也放下袖子,却见一个约莫二十多岁的白衣青年立在船头。
王也呼吸放得极慢,眼睁睁看着那青年一步步朝自己走来。
愈来愈近。
王也凝神去看,这青年身后拖曳着水痕,一身湿透了,藏青色的发丝乖顺地搭在肩头,往下滴着水珠。
这,这是落水的人还是——水鬼?
那人面容俊秀,只是脸色惨白,莫名生出些诡异。
“你,回来,了……”
王也发觉这人说话也轻飘飘的,好像咬重一个字眼就会马上仙去了一样。
什么叫他回来了?
王也还没来得及细思这其中含义,那青年就突然抱住了他,把脸埋在王也颈窝里。
好,冰。
王也身子一僵,一瞬间脑子一片空白,手里的匕首握紧又放松,然后又再次握紧。
青年身上的水逐渐打湿了王也的衣服,王也只觉一股透骨寒气也逐渐漫上他的身躯。
青年发梢的水珠滑进王也里衣,所流过的地方带来阵阵冰凉。
王也忍不住哈了口气,却见那口气竟在空中凝出白雾。
冷。
王也打了个寒战,青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,于是抱住王也腰肢的双手越来越紧。
王也不知过了多久,只见天边透出了些许亮光,青年随即放开手,慢慢向后退,直至退到船头,朝王也挥了挥手,然后又是一阵古怪的妖风,王也下意识闭了眼,再睁眼时青年已然消失。
被这么按着坐了一夜,虽然那青年不是很重,但时间一长王也还是觉得双腿发麻,他扶着船身慢慢站起来,跺了跺脚,一股酸麻的感觉从腿上窜到头顶。
嘶。
王也稳了稳身子,快步走到船头,却只看见水面荡起的层层波纹。
水鬼吗?
那青年一走,寒气似乎也就跟着消失了,王也忍不住搓了搓手,一边想着告诉爹娘这件怪事,一边盯着火炉发呆。
坐了一会儿,王也突然起身,把那几坛子水全倒在自己身上,活像从水里刚刚爬出来一样。
还是找个别的借口说是掉河里了吧。
王也一把抹掉脸上的水,湿哒哒的头发黏在额角,往下淌着水,逐渐和之前那水鬼留下的水渍汇在一起。
他捡起撸,伸进水里搅动两下,然后缓缓摇动着,河水哗啦作响,小舟晃晃悠悠地往岸边行进着,王也一边划,一边看见太阳在远处的山头冒了个尖,铺洒开一片粼粼波光。
没过多久,王也耳畔就传来小贩们的叫卖声。
天亮了。
王也匆匆忙忙丢了船,快步往家里跑,身后拖着长长一条水痕。
路人很是惊异地看他,靠在一起窃窃私语,有眼尖的人悄悄附在同伴耳边说,这是王家三少爷。
有人问,哪个王家啊?
那人于是很鄙夷地笑笑,还能是哪个王家,京城首富,王卫国家,刚刚那个,他们家三少爷,王也。
王也?这名字也不怕——
诶诶诶,该说的不该说的自己心里有点数啊!
几人脸上兴奋之色更甚,凑在一起眉飞色舞地交谈,说了没一会儿,又心虚地瞧了瞧周围,各自散去了。
王也甫一进门,那小厮便迎了上来,哭丧着脸叫道:“三少爷啊,你这是跑哪里去了,夫人可担心死了,还没敢告诉老爷呢……三少爷,你这衣服是怎的?”
王也摸摸鼻子,也不知道怎么回答,胡乱嗯了几声就想往房间跑。
小厮轻轻拽住王也的袖角,压低了声音:“老爷在那边儿呢,三少爷先去夫人房间躲躲吧。”
王也应好,放轻脚步猫着腰飞快地朝王夫人房间跑。
王夫人一见王也回来就乐开了花,连忙迎了上去。
“小也子啊,你可回来了,把门关上,别叫老爷瞧见了……这,这怎么搞的浑身湿成这样?”
“娘,没事儿,就是我昨天吧,有个东西掉河里了,我这一着急,这不就——”
“哎呀,有什么东西咱们家里不能买?掉河里就算了,大不了娘再给你重新添置一个,这马上就束发之年的人了,大晚上的偷偷往外边跑……”王夫人转身指了指一个婢女,说:“去,给三少爷拿套干净的衣服来,手脚麻利点,别叫老爷看见了。”
“还有你,去把之前叫厨房备的姜汤端过来。”
“是。”
两个婢女快步走出房门,王夫人则从袖子里拿出个手帕,细细擦着王也脸上的水。
“这以后啊,还是少一个人大晚上的往那边儿跑,那边儿据说有水鬼呢,这东西掉河里了以后就别捡,万一叫那不长眼的东西拽住脚,后悔都来不及!”
王也愣了愣,想起那个白衣青年,又想起那阵阵妖风,喃喃道:“水鬼?”
王夫人点头,“我还没嫁给你爹的时候就有这么个事儿了,少去那边晃荡。”
交谈间,两个婢女相继端着托盘走了进来。
“小也子,去,把衣服换了,这湿哒哒的,小心着凉。”
王也于是攥着衣服跑到屏风后边,匆匆忙忙往身上套。
这头发搭在额角确实不舒服得很,王也干脆直接把头发拆开,披散着往外边走。
刚刚穿好衣服,王夫人就把姜汤递到王也手里。
碗还有点烫,王也差点没把碗直接丢出去,浓浓一股生姜的味道直冲鼻子,刺激得王也眼泪都快落下来了,也不知道是搁了多少生姜熬成这么一碗。
王也为难地看着手里的姜汤,王夫人见状,连连催他:“快喝,你这湿哒哒的回来,不喝点儿姜汤明天小心着凉,快喝!”
王也看着王夫人的眼神,抿了抿嘴,视死如归地一口闷下姜汤。
嘶——
刺激!
王夫人倒是满意了,嘱咐着王也快些回去睡一觉。
王也还没从那刺激的姜汤的味道中回过神来,只胡乱点头,晃晃悠悠地朝自己房间走。
这一晚没睡,确实该补会儿觉——
几乎是刚刚沾上床,困意便铺天盖地的袭来,王也长出一口气,揉了揉眼睛,咂摸咂摸嘴,双眼一合,与那周公相会,可惜梦里反反复复全是一个朦胧的身影,面容模糊,看不清楚,笑声是缥缈的,散落在这一方天地。
王也就木木地站在原地,脑子一片空白,什么都想不起来,名字似乎也被忘却了,但心中莫名生出一股岁月静好的感慨。
这一睡醒,已是傍晚时刻。
王也看着窗边的霞光发呆,没一会儿听见房门被轻轻叩响。
哦,该吃晚饭了。
王也想了想,还是仔细擦了擦头发,随意扎了个高马尾,这才往正厅走去。
王也到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来了,不过都没有动筷子,也没人说话,他爹坐在主位,板着一张脸,见王也来了,颇具威严地哼了一声。
王也摸着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,一边瞅着他爹的脸色,一边小心翼翼地落座。
王卫国的目光一直放在王也身上,弄得王也浑身不自在,正在他想着如何引起话题时,王卫国发话了。
“你说说,昨天晚上跑哪儿去了?”
王也脑子转的飞快,他爹既然这么问了,那肯定都把事情给了解得差不多了,他什么时候走的,什么时候回来的,肯定摸得一清二楚。这时候千万不能含糊,先认错,后面再想着能不能迂回一下。
于是王也微微低了低头,声音也放得极低,像是心虚:“我……去河边了。”
“去那边干什么?”
“就,晚上睡不着,最近也热,我想着河边凉快点儿,就带了书出去,这一不小心就忘了时辰,在船上小睡了一会儿,这……”
王卫国皱眉,打断他:“那怎么弄得浑身湿透?你娘还护着你,要不是我今天出门听见几个小贩在那里议论,我还真要被你给糊弄过去,好你个小兔崽子,长本事了你——”
“老爷!”王夫人及时喊了一声,“先吃饭吧,小也子也是想好好读书,这总不能让孩子们饿着啊,吃饭吃饭。”
王卫国扔给王也一个眼刀,拿起筷子夹了点肉丝,见他动筷,桌子上的其他人才纷纷拿起筷子。
王也知道这件事算是揭过去了,放下心来,面上却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。
吃过饭,王也回房间读书,本来今天打算写一遍《清净经》,结果刚刚提笔,王也就想起那个好看的青年。
水鬼是会诱惑人的,骗你下水,然后让你做他的替死鬼,不得投胎转世。
他不知为何从小就对这狐鬼花妖的事情感兴趣,对他爹娘一直希望他考取功名的愿望倒是一点不感冒,这次算是近距离接触啊,比什么书里记载的东西有意思多了。
况且他和这水鬼似乎有点什么渊源啊。
正是少年郎,年少无知又轻狂。
王也干脆把笔一丢,想着等夜深了,再去那边儿看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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应该是一个寻找前世之旅的故事?
我好难啊
菜鸡落泪